猎云网12月18日报道 (编译:Colin)
因介绍Steve Jobs和Steve Wozniak相识而为人所知的Bill Fernandez,讲述了Apple建立的故事,他们怎样制造出第一台充满爱的Mac,以及后来的交互界面。这位Apple的早期员工不仅对公司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对这个社会也有深远的影响。
Apple II横空出世,它就像是个人电脑界的莱特飞行器。
当莱特兄弟在1903年进行历史性的第一次飞行时,很多其他发明家也在试图让自己的劣质飞机飞上天。而在1977年,当Steve Wozniak和Steve Jobs向公众展示Apple II时,也有无数电子爱好者在制作个人电脑。
但Woz领先了一步,而Jobs知道怎样把它卖出去。
是Apple II使得Apple成为了Apple。它相当于那个时代的iPhone,重新定义了后来同类型的所有机器。
真正神奇的是Wozniak的极简主义,他用尽可能少的部件把很多科技和元素都整合在了一台设备里,在此之前从没有人这样做过。正如Wozniak在他的传记里说的,这可能是第一台用起来不显得那么奇怪的低成本电脑。
但即使天才如Wozniak,也没能把脑海中Apple II的原型做成产品让全世界使用。
Apple最初几名员工之一的Daniel Kottke说:“(1976年)Apple II还没有制造出来,只有一个雏形。他们设计出电路板,却不能可靠地运行,这是大家不能接受的,而Woz没办法修正这一点。更糟糕的是,他们连电路原理图都没有。”
Apple一获得投资者的资金,就聘用了Rod Holt作为公司的第一位工程主管,这也就成了他进公司后首先要解决的大问题。在那时Woz的Apple II还只是鞋盒里的一堆电线和芯片,他们这个小小的团队要把这个惊人的概念机变成能生产出来放在商店里出售的产品。
所以Holt把这项任务交给了技术人员Bill Fernandez。
在电脑和电子产品方面,Fernandez大概是最懂Wozniak想法的人了。他们是邻居,从四年级开始就认识了。高中时Fernandez坚持要给Wozniak介绍一个人,因为那个人和Wozniak一样喜欢电子产品和恶作剧,他就是Steve Jobs。后来,Wozniak弄来了一堆电子零件,和Jobs一起在Fernandez的车库里把这些东西组装成了一台领先于他们那个时代的电脑。在Apple成立之前,Woz帮Fernandez在惠普找了一个技术员的工作,Wozniak在那里是入门级的工程师,这样他们一起度过了很长时间。
为了让Apple II成为可靠的产品,Apple需要每个组成部分的详细技术信息,这就是Holt给Fernandez的任务。
“每当Woz设计出什么东西,大部分的设计内容都在他脑子里。”Fernandez说,“他只要记几页笔记和草图来提醒他整体结构,而公司需要的是完整的原理图,清清楚楚地显示出所有的组成部分以及它们是怎样连接在一起的。”
这意味着Holt和Fernandez要对Wozniak制作的原型进行逆向工程,并做出更稳定可复验的东西。
“Bill和Rod根据主板绘制了电路原理图,因为他们根本不相信已有的电路图。”Kottke说,“他们已经有了主板,因此通过逆向工程得到了电路图。”
Fernandez说:“我用记着Woz笔记的方格纸复印件绘制了Apple II的第一张完整的电路原理图,由于有和Woz一起工作的经历,这项任务虽然简单但是又很艰难。在我看来,这张电路图非常漂亮:逻辑清晰,很容易看出各个部件之间的关系,也很容易追踪数据和逻辑流程。”
这种方法确实有效,他们制造出了想要的机器,也创造了历史。Wozniak和Jobs作为在加州车库里开启了计算机革命的熊孩子闻名了世界。
但是我们只能记住很少的名字,历史通常也不会铭记Bill Fernandez这样的小人物,虽然要不是Fernandez,Apple II可能就不会成为开启个人电脑运动的机器。实际上,要不是Fernandez,可能Apple Computer这个公司都不会存在。
奶油苏打电脑
硅谷成就了Bill Fernandez。
他的父母在斯坦福大学相识,在他五岁时搬到桑尼韦尔,在那里他度过了整个童年。他们住的房子是他的母亲用极简主义的日式风格装修的,这也反映了她在斯坦福进行远东研究的背景。
Fernandez家的房子位于一个中产阶级社区,受北加利福尼亚科技热潮的影响,这里有很多人是工程师,在惠普、美国航天局艾姆斯研究中心、Lockheed以及美国国防产业的科技承包商之类的地方工作。他们中的很多都在自己的车库里有车间,对这股新兴的科技热潮的热情使得他们经常跟邻居家的孩子聊聊这些事,分享一些零件和工具以及电路和布线的知识。
Fernandez说:“我很喜欢在木头堆里工作,有时候我希望自己是在一条全是木工的街上长大的,但实际情况是我在一条全是电子工程师的街上长大。”
Bill的父亲是一名辩护律师和高等法院法官,还当过桑尼韦尔的市长,而Bill认为他的母亲是一位“五十年代的超级妈妈”。
中学时,Bill就对电子非常着迷。在他13岁时,他制作了一个装着五颜六色的灯的盒子,这些灯由一系列开关控制。14岁时,他设计了一个用几个按钮就能控制上锁和解锁的电子锁。15岁时,他制作了一个电视信号干扰器,Woz把它带到学校去捉弄他的同学,电影《硅谷海盗》用非常有趣的一幕记录了这件事。
但在1970年,当Bill 16岁时,20岁的Woz从大学回来,他们开始了他们最具野心的项目,他们决定用Woz从他工作的Tenet公司弄来的20个电子零件组装出他们自己的电脑。过了几年,Woz已经把他对电脑的想法化成了草图,但没有硬件来试验这些用尽可能少的零件制造一台电脑的想法
Woz一找到需要的部件,就把它们带到Fernandez的车库去,他们俩就开始把Woz画下来的想法变成现实。按今天的标准看,这是不成熟的实验,只是在计算器的基础上跨出了一小步。没有微处理器,没有屏幕,没有键盘,这台机器只是处理穿孔卡片然后以闪光返回结果。但是作为一台个人电脑,它领先了那个时代好几年,具有非常可观的潜力。
他们把它叫做奶油苏打电脑,因为他们在Fernandez的车库里研发这台电脑的时候,经常骑车去Safeway买他们最喜欢的奶油苏打水带回去边喝边干活。
几年之前,Fernandez和Jobs一起经过附近街区的时候看到Woz在洗车,总算找到了机会介绍他们两人认识。他俩一拍即合。
“我们都还只是小孩子,而他俩都是电子迷。”Fernandez说。
Jobs和Fernandez从中学时就是朋友,那时Jobs刚刚转到Fernandez所在的学区。
“我们都很宅,不会社交,不过很聪明。”Fernandez说,“我们互相吸引。别的孩子靠一些很肤浅的东西建立友谊,我们对此完全不感兴趣,也不想过那种肤浅的生活来让别人喜欢我们,所以我们没多少朋友。”
从初中到高中,他们在一起度过了很多时间,特别是在Fernandez家的房子里,Jobs被房子精巧细致的日式风格所吸引。Fernandez认为这对Jobs的设计理念和对极简主义的热爱有很重要的影响,Jobs经常呆在他家,和他的母亲很亲近,而她也把他当成儿子看待。
Fernandez和Jobs除了都喜欢科技这个他们之间最重要的纽带之外,还都很擅长深入思考,喜欢一起探讨他们的想法。他们一起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散步。
“他和我花了非常多的时间一起散步,特别是在附近没开发的荒地上,讨论漫漫人生、浩瀚宇宙和世间万物。”Fernandez说。
对Jobs来说,这是一个延续了整个职业生涯与生命的习惯。无论是和公司员工、硅谷同事,还是编辑、朋友,Jobs最喜欢的会面方式就是在库比蒂诺或者帕罗奥图来一段惬意悠长的散步。
第一名员工
Fernandez介绍Jobs和Wozniak认识后不久,他就发现他们俩经常一起出去闲逛。他们在电子项目和恶作剧都合作默契。从Jobs和Noah Bushnell一起在雅达利(Atari)开发游戏,并在Wozniak的帮助下开发出“打砖块”(Breakout)开始,他们俩就走上了共同研发专业项目的道路。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Jobs认准了Woz设计的电脑,也就是后来的Apple I可以包装起来卖给其他的电子产品爱好者,于是他们开了一家叫Apple的小公司。Jobs对公司的投入比Wozniak更多。Woz在惠普当工程师,前途大好,那时候他估计愿意在那里工作一辈子。但是当计算机革命蓄势待发时,惠普没有让Woz加入研发个人电脑的团队。所以他把精力转移到了用最少的部件制造电脑,他把想法画出草图,利用闲暇时间对雏形进行试验。
Apple I进化成了突破性的Apple II,是时候开个公司了。Woz不确定Apple是否能在雨后春笋般想要开发个人电脑的公司里脱颖而出,所以他还没打算放弃惠普的工作。
另一方面,Jobs已经全情投入了进去,但他需要帮助,所以Woz和Jobs找上了当时和Woz一起在惠普工作的Fernandez。Fernandez记得他们说需要一个电子技术员,而他是他们认识的人当中最出色的,希望他能为他们的公司工作。
Fernandez想:“他们是我的朋友,但这公司感觉开不长,我还得在车库里工作。但是我可以宅在家里,而且我还没结婚。”
所以他觉得可以碰碰运气。
Apple还不是正式的公司,Fernandez必须等到向惠普辞职之后才能为Jobs和Woz工作。当他在1977年初进入公司时,正好Mike Markkula成为公司的投资人,Apple也正式成立。Fernandez成为了公司的第一位全职员工。
Wozniak说:“Bill是Apple最初的几名创立者之一,是我们这个大家庭的一员。他的编号是4,但他实际上是在3号Mike Markkula之前进入公司的。”
Kottke说:“有三个人可以称为Apple最早的员工:我、Bill和Jobs的妹妹Patty。1976年初夏,Patty负责把芯片安装到Apple I的主板上,一块主板一美元。6月的时候我出现了,显然Wozniak更希望我来做这个工作。我之前不知道他付给她一块主板一美元。他一个小时给我三美元,而我每个小时安装好的主板不止三块,所以我是Steve Jobs第一个降低成本的对象。他本来可以付我和她妹妹一样的薪水,就凭这点我能说我是他们的第一位员工,但是夏天结束时我回到哥伦比亚去完成学业了。1977年1月公司正式成立,他们有了资金,Bill Fernandez也进入了公司。”
虽然Apple成了正式的公司,但也只是个刚成立的小公司而已。
Fernandez对此有很清晰的认识。“通常Jobs和我轮流去对方的车库,一起闲逛和工作。”他说,“我们一般都骑自行车来回,但是现在我觉得我开着黄色小日产车过去然后再在车库里工作有点搞笑。但是事情就是这样了,我们在一起开发电脑,做主板,研究处理器技术。”
现在他们俩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而Fernandez作为技术员,他要帮忙组装、焊接、研发、提供反馈和输入数据,还要四处跑腿,公司指哪儿他就去哪儿。
“只有我一个员工,有很长一段时间只有Jobs和我在忙公司的事,因为Woz还在惠普工作。”Fernandez说,“Jobs和我在车库里工作,Woz在惠普和他的公寓之间来回跑……真是不可思议,经常是我坐在车库里,然后Woz走进来说‘你们来看看这个程序’……公司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发展起来的,不管怎么说我们总是能有进展。”
Apple I是一个不错的开端,而Apple II就是一个巨大的成功了。Apple终于离开了那个小车库,搬进了库珀蒂诺Stevens Creek Boulevard的第一间办公室。Woz辞去了他在惠普的工作,成为了Apple的全职员工。
“空气里漂浮着奇迹的味道,我们甚至能感觉到。”Fernandez说。“我们在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我们将要改变世界,或者将在很重要的方面改变这个社会。我们感到无所不能,我们会满足人们对个人电脑的越来越多的需求和渴望,我们在实现普通人难以实现的梦想,我们在把科技无限的潜力交给人们。”
但是随着Apple一跃成为这场新兴电脑革命的标志,Jobs和Wozniak成为极客英雄,有些早期员工在这场革命中离开了他们。
Fernandez就是其中之一。
Rod Holt一进入公司开始负责工程,就成了Fernandez的上司。Fernandez是一位能力很强的技术员,帮助确定了Apple的发展轨迹和开发让Apple成功的产品。但是当这家创业公司成为一家企业,Fernandez还是一个技术员,总是做着没有成就感的工作。“这让我感到麻木和无聊。”他说。
他和Holt相处得很好,但当他和Holt谈起升职机会的时候,事情就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了。那时候是1978年,Apple已经有了100个员工,正积极准备首次公开募股。这次几年后的募股是福特汽车公司之后融资额度最高的一次,并且创造了300位百万富翁。
但在1978年Bill Fernandez试图为Apple做更多事的时候,话题开始转移到职工优先认股权。有些员工得知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优先认股权,但公司没有人力资源部门来处理这个问题并向他们解释。
“这对我们这些没有优先认股权的人来说是个大问题,但这样的人并不多,可以说非常少。”Kottke说,“公司的政策基本是为工程师而制定的,并不是只有Apple这样,这是个普遍现象。秘书没有优先认股权,钟点工也没有,只有全职工程师有。Bill是兼职工程技术员,而我是兼职产品技术员。”
所以,在这种只能组装雏形、没有优先认股权的情况下,Fernandez决定离开Apple,此时距离他——这个Jobs和Woz第一个想雇用的人——加入才过了18个月。他的朋友在二十多岁的年纪为了运营公司忙得筋疲力尽,此时安静谦虚的Fernandez离开了他们。
“我在公司没有前途。”Fernandez说,“我是个天真幼稚的技术宅,随着公司发展,雇用了越来越多高档次的人,我开始觉得无聊并且不满足于当一个技术员,而且永远不能成为工程师。”
Bill高中时一起工作过的一个人向他提供了一个工作机会。于是他们一起开了一家做电脑零件的公司,他也得到了产品工程师的职位。
“我离开Apple是为了获得职业上的发展。”Fernandez说。
他还说另一个原因是这意味着他能发明创造一些东西。
不幸的是,这家公司和它的科技很有问题,Fernandez还是得做很多他不想做的技术员的工作。所以这也没能解决Fernandez的问题,一年后他就离开了这家公司,不知道何去何从。与此同时,Apple II的销量还在持续增长,而Apple公司正在准备二十世纪最轰动的公开募股,将会把公司的很多人变成百万富翁。
Fernandez说:“生活中我们要做出许多选择,这些选择又影响了我们的生活,我们就是这样不断前进的。”
为爱而生的电脑
离开电脑零件公司之后,Fernandez的人生轨迹指向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他不再从事科技类的工作,为了寻找更重大的意义,他离开了美国。
“我总是有那么多兴趣爱好。”他说。
这些兴趣之一就是武术。Fernandez是合气道褐带(美式合气道褐带为最高等级),这种日本武术讲究以柔克刚、身心合一。他从母亲那里继承来的对日本和远东的好奇与他对合气道的研习,促使他在1979年离开硅谷前往日本。
“我拿到文化签证之后就去了日本,在那里住了两年。”Fernandez说,“我必须去一个我感兴趣并且能融入其中的国家。”
他住在了日本北部北海道的札幌,和阿拉斯加南部差不多在一个纬度。“日本是个多雪的国家。”Fernandez说。
Fernandez去日本主要做了三件事:给成人教英语、深入学习合气道获得黑带以及宣传巴哈伊教,一个追求世界大同的宗教。
“我教英语来维持生活。”Fernandez说,“那时候英语母语国家的老师很受欢迎,所以我在一家银行和一家工程事务所都有几个学生。这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备课教课,这让我融入日本的文化氛围中。人们对生活在日本的美国人很感兴趣,所以很多人和我交朋友,还为我准备了一些体验日本文化的活动。”
在日本,Fernandez还培养了作为音乐家和人道主义者的兴趣。
“在札幌,巴哈伊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举办了一个慈善音乐会,我也是表演者一员。这个演唱会是有关加利福尼亚的,所以我叫它‘Refreshing Californian’。在音乐会上我唱了几首歌,展示了一些加州城市和农田的幻灯片,讲了讲那里的风土人情,因为日本人对美国很感兴趣,加州又是一个比较出名的地方,能激发他们的想象。”
但在札幌呆了两年之后,1981年春天,Fernandez该回国了。他重返硅谷找工作时,又回到了他熟悉的朋友身边。
“我回来后又开始搞科技,因为这才是我擅长的。”他说。
他做了几个月自由职业和咨询工作,还联系了Jobs,问他有没有有趣的工作。
年初时Jobs接手了Mac项目,正努力留在Apple的领导团队里,这时候公司已经有了很多经验丰富的管理者,所以Jobs另组了一个特别小组来开发一种和Apple II完全不同的电脑,这个小组里只有他了解和信任的技术专家,他只要最好的。
1981年10月,Jobs重新聘用Fernandez作为技术人员,也是Mac团队的第十五名成员。
因为Fernandez以前在Apple工作过,他的名字已经在公司数据库里了,所以他继续使用了1978年离开之前的员工编号4。
这一次Apple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有了数千名员工、雷厉风行的管理者、企业基础设施以及越来越多的办公园区。
但Jobs把Mac团队和Apple总部分离开来,放在了几个街区以外的两层小楼里,靠近德士古加油站,所以成员们都叫它“德士古塔”。
此时Apple II风头正盛,但Jobs预测过不了几年它也将被淘汰,Apple需要更大胆创新的产品来保持行业中的领先地位。IBM以及一大波其他公司的产品涌入这个市场,带来了非常残酷的竞争。
公司管理者允许Jobs尝试Mac项目,一方面是希望Mac能成为公司的下一个招牌产品,另一方面是希望Jobs忙起来不要管其他的事。
Jobs启动了他的特别小组来研发这台能改变世界、激发人们潜在的想象力、让计算机革命能影响到每个人的电脑。尽管那个时期的Jobs是出了名的难共事,但他同时也能启发别人的灵感。
“Mac的开发过程是在一个很有爱的环境下进行的,对我们的家庭成员的爱,因为我们始终想着把他们作为我们的目标受众。”Fernandez说,“这是件充满创造力的事,我们知道自己是在开辟全新的天地,我们必须创造一个新世界、一种全新的看待事物的方式和与外界交流的方式。在这种充满创造力的环境下,我们做了很多艰难的工作,绞尽脑汁地思考怎样才能达到我们的目标,而这一切都来自于我们想要为至亲至爱做出一个绝佳产品的愿望。所以这种充满了爱、创造力、辛勤工作、想象力和驱动力的环境,真的棒极了。”
Fernandez又回到了早年在Apple车库里的那种工作角色,什么都会,哪里需要就去哪里。
“我扮演了很多不同的角色。”Fernandez说。
这些角色之一就是工程实验室经理,另一个是工程项目经理,负责Mac外部磁盘驱动器和外部视频端口等等,还有一次他是AppleTalk PC card的项目经理。
当Mac团队终于离开德士古塔搬进Apple园区里的Bandley 4号楼,Fernandez和建筑师一起为团队营造了很好的工作环境,其中包括硬件实验室的布局、在进出CAD室的路上安装防光门、沿着走廊和休息区之间摆放植物,还有在隔间的墙边放上养着藤蔓植物的种植箱,用这种节省空间的方式在办公区域覆盖绿化。
Fernandez做出的巨大贡献之一就是设计了人机交互界面,包括虚拟界面和物理界面。Mac团队确实为这些想法的实现提供了丰富的经验,因为他们对用户界面的理念以及怎样建立一个能让普通人轻松理解的用户界面进行了很多探索。他们把界面想象成现实中的桌子,对自己设立了很多限制条件以免设计出的系统让用户感到困惑。
“在Mac团队,我们试图把有形的感觉放到屏幕上。”Fernandez说。
Mac工程师们花了巨大的努力来规范操作系统中不同控制方式的视觉效果和运转状态,比方说他们在复选框和单选按钮的取舍间做了很多挣扎。
“我们一直在有意识地思考怎样让视觉元素能传达出它们的功能,以及怎样让你能持续地和程序互动,无论这个程序是什么。”Fernandez说。
“我们试着让所有第三方开发者来写程序,他们基本是用同一种方法写的,这样从本质上来说用户就只需要学习一种语言——一种视觉、交互方式、互动、行为语言——然后可以把这种语言应用到他们购买的所有应用中。这个行业中有一种强有力的推动力,每个人几乎都在模仿这种模式。”
1984年第一台Mac出世,它的机身上有一个秘密,早期Mac团队成员包括Bill Fernandez的签名被印在了里面。
“Mac团队的这一举动有一系列很复杂的诱因,但最重要的因素是对艺术价值的追求。”Mac工程师Andy Hertzfeld在一篇关于Mac团队的文章里解释道,“最重要的一点是,Steve Jobs把自己视为一名艺术家,并且鼓励团队的其他人也这样看待自己,既然我们是艺术家,那在自己的作品上签名就理所当然了。是Jobs想出了这个好点子,把每个成员的名字刻在为机身制模的塑料上,这样我们的名字就会通过生产线出现在每一台Mac的机箱里。”
这块签名板在1982年1月10日做好,大约是产品发布之前两年,上面有47个签名,包括Fernandez、Hertzfeld、Kottke、Jobs以及早期开发者Jeff Raskin和Bill Atkinson等等。
签名板上还有三个字母:Woz。Wozniak是早期成员之一,帮助进行Mac的概念化以及早期处理器的设计。
八十年代后期Apple进行公开募股前后,Woz决定把自己的股票送给那些从来没有过优先认股权的早期员工,包括Randy Wigginton、Chris Esplinos、Kottke和Fernandez,他从自己的股份中抽取一部分给了他们每个人。这是一个非常慷慨的举动,特别是对Fernandez,Wozniak的老邻居、老朋友,这个与他一起发明了第一台电脑并成为Apple第一位员工的人来说。
“Bill是世界上我最喜欢的人之一。”Wozniak说,“我最佩服他的就是他的思维,他的头脑总是那么清楚。”
再次离开Apple
Mac发布后,Fernandez又在Apple工作了九年。1986年,他不再研究硬件,而是去开发软件界面,这才发现自己真正合适的工作,后来成为了极具声望的UI(用户界面)大师。
“我发现用户界面的工作很吸引我,所以我也就逐渐把中心从电子工程转移到用户界面设计上。”Fernandez说。
在苹果和硅谷有藐视公司和起搞笑头衔的传统,Fernandez就在他的公司名片上印上了“幻觉大师”。
在QuickTime和HyperCard的开发中,他依然扮演了非常关键的角色,对HTML和万维网的发展起了巨大的影响。他在Mac的Finder系统软件的发展中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他在Apple的最后几个大项目之一就是设计了MacOS 7文件夹,其中打开、关闭、最大化的三按钮理念延续至今。
1993年,“Apple开始裁减老员工,大概是为了减少工资支出降低成本。”Fernandez说,“我是那段时期第二批被裁员的。”
Fernandez把那段经历称为“解放”。作为UI专家,他很快就收到了几分工作邀请。他为一家数据库公司工作,为一家后来进行了IPO的文件管理公司工作,然后再1998年开了自己的公司,Bill Fernandez Design,一家UI咨询公司,一干就是十五年,为很多公司做了很多不同的项目。直到2013年,他觉得是时候成立自己的科技创业公司了。
Apple I
UI的未来
作为个人电脑发明以及互联网兴起过程中的一线人员,并且在一些革命性的技术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的人,Bill Fernandez积累了足够多的智慧。这让他对如今的科技热点以及那些会影响电脑、设计、UI的未来的东西有了成熟的看法,尤其是UI。
“我们处在变革的时代。”Fernandez说,“就像河水一进入海洋就会变咸一样,UI的现状是非常复杂的。现在的好东西比以前多多了,但是垃圾也不少,也有很多出发点很好但是弄错了方向的东西。一个例子就是从3D的逼真的UI要素(窗口框架、按钮、滑块等等)向平面UI设计的转变。几年前一个朋友问我未来的网页会是什么样的,我说像杂志。我想我们会看到更精美的设计、更专业的排版、杂志广告般漂亮的页面布局,这个预言正在逐渐实现……”
“但是在发展扁平设计的过程中我们也失去了很多老式3D风格UI所蕴含的智慧。比如说:用户必须看一眼屏幕才能知道哪些是交互元素(比如按钮或链接)哪些不是(比如标签和标语),用户还要知道哪个交互元素是用来干嘛的(是运行一个程序,还是打开另一个页面,还是下载一个文档),UI应该是值得探索发现并且一目了然的。但是很多的应用和网页为了简洁的视觉效果,隐藏了很多重要的UI控制按钮,只有鼠标在正确的位置悬停或者应用处于特定的状态它们才会显示出来,这样会让用户觉得困惑,减少他们的热情。”
Fernandez认为平面设计的现状非常混乱,担心“我们会在驶向光明未来的同时遗失了过去的智慧”。
创业公司
Fernandez对未来人们使用电脑的方式非常感兴趣,现在他的时间都被用在设计一种特别的UI上面。
在帮助Jobs和Wozniak创办Apple之后四十年,Fernandez创立了自己的科技创业公司Omnibotics。这篇文章被公开的时候这家公司还处于保密状态,但是Fernandez对它的未来给出了几个小提示。
“既然我的孩子都长大了,我不用再担心忽视他们会让他们伤心,于是我关闭了咨询公司,来开办一个会改变我们与房屋的互动方式的公司。这是我最希望未来会发生的事,我们在寻找想要加入我们的明星工程师、销售人员和投资者。”
他说Omnibotics“将会开发智能家居电子产品,我希望我们最终能让房屋反应更灵敏,给你的房子安装用户交互界面而不是机械的开关和把手。”
Wozniak说:“由于他敏捷的思维和对人的理解,Bill能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待科技,设计出极具可用性的东西。”
编号4
现在,历史将会以Apple“4号员工”的身份铭记Fernandez。但Kottke记得Fernandez从没炫耀过甚至提起过他的编号,尽管数字越小在公司就越受尊敬。
没有照片记录下Fernandez戴着号牌的样子,他在1993年最后一次离开公司时把它交给了人力资源部。
“我是个老实人,我把号牌还给了他们。”Fernandez说,“有些人没有归还号牌就离开,我不知道他们怎么能那样做。现在我倒希望我还留着它,但是离开公司时把号牌换回去是应该的。”
大概陪Apple走过最长时间的员工就是Bill Fernandez了,他对公司的贡献非常惊人,他的离开也不平静。他没有用股权大赚一笔,也没有因为是Apple早期员工之一而扬名立万。但他为我们留下对我们所处时代影响深远的工作,他的智慧仍然在为人类的科技发展做出贡献。
Source:TechRepubl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