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云网(微信号:ilieyun)】3月14日报道(编译:让妲己看看你的心)
猎云网注:Foursquare是一家基于用户地理位置信息(LBS)的手机服务网站,鼓励手机用户同他人分享自己当前所在地理位置等信息。与其他老式网站不同,Foursquare用户界面主要针对手机而设计,以方便手机用户使用。2009年3月Foursquare在美国上线,六个月之后进行了第一轮天使融资。到2010年4月,Foursquare的用户突破100万,同年8,用户突破300万。Foursquare用户增长呈现出的发展曲线,比当年的Twitter还要快。按照官方的说法,Foursquare模式50%是地理信息记录的工具,30%是社交分享的工具,20%是游戏工具。
2009年3月11日,一款名为Foursquare的iPhone应用程序在奥斯汀举行的SXSW大会上正式亮相。它让你通过签到餐厅、酒吧和其他实体场所,与你的朋友竞争徽章和市长职位,来探索一个城市。就像几年前的Twitter一样,这款应用在展会上引起了轰动,很快就成为了一个被大量模仿的热门应用。
在接下来的十年里,Foursquare发生了很多事情。该公司并没有像2009年推出的许多热门创企那样,要么被大公司收购、要么逐渐衰落,而是保持了独立性并不断发展。最终,它将原来的签到功能剥离到一个名为Swarm的单独应用程序中,并找到了一种商业模式,为苹果、JetBlue、Target、Twitter和Uber等公司提供位置数据。
最近,Foursquare的联合创始人兼执行董事长丹尼斯•克劳利(Dennis Crowley,以下简称D)接受了外媒(以下简称Q)的访谈,对这一段传奇经历进行了回顾和分析。
以下为访谈实录,由猎云网编辑整理。
Q:让我们回到2009年的SXSW,谈谈吧!
D:大家记得的都是:“2009年Foursquare在SXSW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发布会!”但事实上,当时这款产品的只是我和我的联合创始人纳文·塞尔瓦杜莱(Naveen Selvadurai)在我家里制作的一个产品原型,然后我们就匆忙上了飞机,我们甚至连参加会展的通行证都没有,我们只怀揣着一个简单的想法:向大家展示我们究竟在做什么。我们知道SXSW是一个大场面,那里会有很多人,我们什么都没准备,我们只是不知疲倦地跑来跑去,向大家介绍我们的产品。
Q:结果你们被所有人追捧,这对你来说是一个惊喜吗?还是说你预料到了这一天,Foursquare像病毒一样传播开来。
D:说实话,当时我记得我对我们开发的这款应用感到非常难为情。因为Foursquare 1.0版本有点像一个带有徽章、市长职位、签到和城市指南的游戏,有很多东西混在一起。事实上,我们当时觉得人们会认为这是一个愚蠢的想法,但是他们没有。人们喜欢它,这比我们预期的要好得多。我们从纽约市的100个用户发展到奥斯汀的4000至5000个用户。我回过头想,这真是一个好的开始。
2010年、2011年、2012年,连续三年我们都在SXSW举办了活动,这相当于是我们公司的一个企业文化。但后来我们停止了SXSW活动,因为公司变大了,我们在全球各地为数千万人打造产品。但今年是SXSW的十周年纪念日,我们认为我们应当做点什么,向最初的Foursquare致敬,用一些新的、有趣的技术来向过去致敬。
所以我们展示了一个叫做“Hypertrending(超级趋势)”的功能演示,最初的Foursquare也有一个叫做“trending(趋势)”的功能。它会显示有多少人入住了某一个地方,而Hypertrending所做的是根据我们的全球面板和我们对不同地方的交通趋势的理解来衡量区域人数。所以这就像是我们在2009年、2010年展示的一些东西的一个未来主义版本。
Q:为什么Foursquare获得了关注,但类似的竞争者却铩羽而归了呢?
D:我认为有两个原因:首先,我们是原作,不是仿制品。我们总是对我们想要构建的东西有一个愿景,这让我们不会分心。我们认为重点不是建立一个签到应用程序,而是随之而来的服务以及拥有的庞大数据。值得一提的是,Foursquare是我们创立的第二家公司。在此之前,我们有一家公司叫Dodgeball,后来我们把它卖给了谷歌。
Q:创办Foursquare五年之后,你经历一些变化,这些变化是你早前就有的预期吗?
D:有一段时间,由于Instagram、Twitter和Snapchat等应用的出现,Foursquare和签到的想法与人们的关系越来越小。我们意识到我们应当有两种类型的产品,每一种产品都有特定的用途。于是,签到分裂出了用户群,成为独立的应用程序,为的就是更好地利用应用程序,开发出更好的版本。Foursquare City Guide现在是City Guide产品的一个更为紧凑的版本,而Swarm则是签到产品的一个更紧凑的版本。
Q:这在当时引起了一些用户争议,你现在认为这是对公司做出的正确决定吗?
D:是的,因为我们并不是基于签到次数,也不是基于人们上传的照片数量、或者他们的搜索量。Foursquare已经放弃了将用户基础货币化的想法,与之相反,收入模型是基于数据、工具和技术许可的。
一项名为Pilgrim的技术是我们的亮点所在,它能够感知手机在哪里移动、且不需要任何人按下签到按钮。我们可以把它放到我们自己的应用程序中,用它做一些有趣的事情。我们帮助其他公司将Pilgrim嵌入到他们的应用程序中,这样他们就可以帮助自家用户理解移动方式。这两件事情帮助企业产生了大量的数据,有助于我们洞察人们的去向、预测地方和社区的趋势,创造真正有趣的广告产品。
Q:据你所说,Foursquare有很多数据,关于消费者数据保护你有什么观点呢?以及可否谈谈你会如何使用你手上的数据?
D:很多人都在关注定位技术的发展,有好的参与者也有坏的参与者。我们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好的代表,我们会将数据匿名化,在与任何合作伙伴共享之前将其聚合。我们对选择加入和退出的语言考虑得很周全,我们认为用户拥有数据,他们应该能够用它做他们想做的事情。这种思想根植于公司的方方面面,我认为它来自于长期以来的努力,从消费产品开始、创造出人们喜爱和信任的产品。此外,我们在谷歌度过了不要作恶的日子,我认为这种精神从一开始就融入了我们所做的一切。
Q:现在我们处在一个消费者关心自身数据的时代,尤其是当这些数据涉及到像他们的位置这样的个人信息时,这种对数据的关注你觉得有用吗?
D:我认为人们刚刚开始意识到:等等、等等,Facebook用我所有的点赞做了什么?即使对很多不在科技行业工作的人来说,这也是个大新闻。我认为这将适用于所有类别的应用程序,人们才刚刚开始关注这些定位服务和广告技术。我们一直很坦率地说,嘿,这是我们的方法论!这就是我们收集数据的方式,这就是我们如何匿名化和聚合的形式。我们认为自己是这个领域里最好的代表之一,所以谈论我们做的事情,以及我们不做的事情都没有任何问题。
Q:Foursquare和Swarm在60天内拥有5000万用户,这是一个令人满意的数字吗?
D:这是Foursquare在过去五年里的一个关键洞见,在我们拆分应用程序的时候,我们意识到我们不可能拥有1亿用户。这些利基产品并不适合我们,我们必须找到另一种方法将我们拥有的资产货币化。然后我们顿悟了,这么说听起来很愚蠢,我们应该要求使用我们API的人为API的使用付费。这是一件有争议的事情,但我们选择做这件事。我们和开发商谈了谈,他们说:“我们当然会付钱。”这让我们意识到,继续建立、成长和发展这家公司是可能的,但更多的是通过企业销售模式,而不是直接的消费者广告。
现在,我们拥有大量的技术和数据。我们有能力通过数据科学和机器学习使事情正常化,我们可以通过一个中等规模的面板很好地了解世界上许多地方正在发生的事情。也就是说,我们不需要10亿用户才能理解10亿用户可能在做什么。
Q:Foursquare已经成为纽约科技社区的一部分十年之久了,你们从来没有被某个大公司收购过,但是你们仍然活得好好的。你能谈谈在纽约的经历和感悟吗?
D:我感觉自己几乎经历了纽约科技历史的所有阶段。1998年,在互联网泡沫破灭的末期,我搬到了纽约。当时我刚刚结束了我的第二份工作,因为我在互联网泡沫破灭期间被解雇了。我经历了一个没有很多新兴企业的时期,但是有很多有趣的创新。当时我在纽约大学,我的第一家公司Dodgeball,就是从这些工作中走出来的。
几年后我们决定做Foursquare,我们决定在纽约建立一家科技公司。每个人都认为我们疯了,他们说:“这是不可能的,这里没有足够的工程师,你永远也做不到!”常常有人问我们:“你还要多久才能搬到旧金山?”当时我们只是决定要在这里生存下去,我们不想搬到西部去。只有我们、Etsy和Tumblr这一小群初创公司在努力让它运转起来。
继我们之后,更多的创业公司涌现出来,风险投资家们也随之而来。过去只有六家风投公司在纽约设有办事处,现在大概有50个。我认为我们应该感谢谷歌,在谷歌工作时开设了这么大的工程办公室。我们最初的20名员工都来自谷歌,他们都是和我们一起见证历史的人。
Q:你们公司现在的人才库是什么样的?与早期相比有很大的不同吗?
D:答案是肯定的。2009年、2010年、2011年、2012年,我们是小池塘里的大鱼。然后有一天Twitter说:“嘿,我们应该在这里有个办公室!”紧接着,Facebook说:“我们应该在这里有个办公室!”然后Snapchat说:“我们应该在这里有个办公室!”然后竞赛变得不一样了,因为这些大型上市公司在工资和流动股票方面拥有更多的资源,对于我们来说竞争变得更加困难。但这里的科技生态系统仍然非常健康,因为有很多人不想在大公司工作。他们希望能够为像我们这样只有300名员工的公司做出巨大贡献。
Q:如果Foursquare一开始就搬到旧金山,它和现在比较会有什么显著的不同吗?
D:你知道,你刚刚问了为什么我们能够生存下来,而其他的模仿者却不能。我的回答是:我们有这样清晰的愿景等等。但我一直在想的另一件事是,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一家技术定位的公司,对吧?我们的工作是弄清楚手机应该放在哪个地方,而世界上最难做到这一点的地方之一就是圣马克广场,那是因为在商业之上还有商业,且它们的位置都非常紧凑。有些在楼上,有些在楼下,有些在其他地方。圣马克广场离Foursquare总部只有三个街区,我们就是在那里进行测试的。
我们总觉得我们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为一个非常非常困难的城市进行建设。 例如,在旧金山建造或在奥斯汀建造的人们正在处理更多分散的城市蔓延类型的环境,这些环境并不像我们正在建造的那样密集。 我认为这真的给了我们一个优势,因为我们被迫解决了难题。
Q:你刚刚谈到了你是如何发现Foursquare并不是一个拥有大量用户的消费品,你们一直在为应用程序添加新功能,例如一个名为Marsbot的推荐机器人,还有Hypertrending。你能谈谈消费类应用的现状吗?
D:人们仍然在使用我们10年前生产的产品,这让我感到有些惭愧。我们有城市指南产品和用户群产品,但是现在我们不想改变太多。因为人们喜欢他们所做的,而且他们做得很好。我们可以继续改进它们,但我们不需要重新发明它们。也就是说,我们总是在这里开发新技术,而且技术总是在不断改进,主要是为我们的许多企业工具服务。我们最近推出了一个名为Foursquare labs的研发实验室,这就是我们在做的现状。
我们的工作就是生产一个不需要一百万用户的产品,当你基于我们的数据和技术来建构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个产品只是为了让人们看到未来会是什么样子,这就是Marsbot!做一个用户用不着的东西,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疯狂且愚蠢的想法。但是,这就是Marsbot的工作,这是一个非常酷的产品,就像最初的Foursquare应用一样古怪,即让我们创造一个基于现实世界的游戏!
此外,我们现在正在试验的东西,Hypertrending,也是一样的。我们想给人们看到一个多普勒雷达视图,看看奥斯汀所有的手机在哪里,让我们来看看这一切如何改变人们做什么、他们去哪里。对于我们来说,这也是一种对于我们思考方式的学习和发展过程。我们在不断思考我们应该做什么,我们应该建设什么。
Q:就像你提到的,你把Dodgeball卖给了谷歌。然后你把一些相同的想法变成了Foursquare,但从来没有卖出去,你研究这个想法已经有十年了。你能比较一下这两种经历吗?
D:Dodgeball在当时对我们来说是一个伟大的成果,因为我们是纽约大学的学生,我们真的只需要付房租、不再整天吃披萨。我们去了谷歌,带着我们所有的梦想。但当时的我们就是不知道如何在这样一个大的环境中生存和生产,Dodgeball的失败有一千个原因,有些是我们的错,有些只是因为那时候遇见了2005年的谷歌。
Foursquare对我来说是一个极具挑战性的旅程,我从来没有为一份工作坚持10年。这份工作是我参与过的最有价值、最令人沮丧、也是最疯狂的事情。我们现在正处在Foursquare历史上的高光时刻,我们正在建立一个叫做Hypertrending的东西。从来没有人这么做过,也没有其他公司能做到这一点,甚至都没有其他公司会愿意尝试做这样的事情。
但这就是我们所做的!我们有这种疯狂的技术,我们有非常有趣的数据集,我们有非常棒的员工,我们有所有的基础设施来建造这个古怪的东西。这就像,10年后,你赢得了自己的一席之地,然后你开始用自己的一切来创造未来。